随笔:飞鸟

飞鸟

宴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因为宿醉头疼得厉害,挣扎起身披了件浴袍,走至窗边拉开了厚重窗帘,屋外风雨如晦。司宴翻遍了所有口袋也没摸出一根烟,恍惚想起来烟在昨天就分光了。于是他不情不愿拿起床头的电子烟狠狠吸了一口,蜜桃乌龙的清香味苦夹杂着薄荷的清凉一下席卷口腔,让他浑浊的思维也多了几分清明。

这是他与江简分开的第七天。

司宴同江简在一起一年,最开始是司宴招惹的江简。那是在一个晚宴上,司宴正与一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边侃天侃地,宴会门再次开了,江简在一片“江爷”的称呼中西装革履,从侍者手中接过酒,朝着周围人点头致意。司宴只一眼,就知道江简实在合他口味。司宴作为纨绔中的翘楚,向来荤素不忌,看上了便下手,没什么可顾虑的。两人很快确定了关系,司宴也开始了长达一年的被管教生活。

江简年纪轻轻当上江氏集团的总裁,手段自然非同一般,司宴这点花花公子的本事,在江简面前就不够看了。确认关系的头两月,司宴身上总是带伤,江简看不惯司宴的胡作非为,坚信“打一顿就改了”的原则,司宴酒喝多了打,夜不归宿打,抽烟也打。戒尺砸在身上总是疼的,司宴往往一边龇牙咧嘴喊着疼,一边嗷嗷呜呜认着错。江简从来不手下留情,只要没破皮出血,对他而言都不算重罚。只是苦了司宴,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藤条戒尺等等工具却都尝了个遍,他凭着“满腔爱意”被迫忍受江简的摧折,臀上青青紫紫是常事,有时甚至得在床上趴几天。江简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还是起了效果,通宵喝酒抽烟飙车这些,司宴后来根本想都不敢想。江简管的实在是严,下手又不留情面,司宴被打得多了,也是怕的。时间一长,大家都说司宴“金盆洗手”,自愿成了江爷的金丝雀。

但是水满则溢,“金丝雀”也是有脾气的。

司宴到底疯惯了,被严严实实管了一年终于无法忍受,同江简协商无果,又因为“顶撞叛逆”被江简摁着打了一顿后。司宴只觉得身心俱疲,趁着江简上班悄悄搬了出去,发了个信息同江简提了分手。他又回到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圈子中。

分手后这几天司宴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酒里,朋友们为庆祝司宴“重回江湖”大大小小组了无数局,司宴昨晚就跑了三场,手气不好还抽到两次“陪酒”,红的洋的啤的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最后就近找了家酒店随意睡了。这几天他都是这么过的,醉了睡,睡醒接着喝。司宴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肆意,沉迷酒精带给他的昏沉刺激,更热衷与酒肉朋友们一起大呼小叫。床上的手机铃响得突兀,司宴走过去接了,听筒立刻传来莫泽瑜的瞎嚷嚷:“司少!风大雨大的好天气,出来蹦野迪啊!我们请了百大DJ搭了台,你不来绝对后悔!”司宴笑骂一声:“烧钱呢?知道了,给个地址,晚上见。”莫泽瑜得了准话兴高采烈挂了电话,司宴摁了叫餐服务之后便百无聊赖靠在沙发上挨个回着累积的消息。司宴回完,又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七天,江简除了一个“好”字,再没找过他,甚至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有。司宴知道江简是个果断的人,但没想到江简不仅果断,还很薄情。司宴有些自嘲得暗骂了一声自己贱,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分开,分开之后又盼着对方来找。何必呢?自讨苦吃罢了!

司宴疯玩了一个月,后来同莫泽瑜合资开了个酒吧。开业当天来了不少朋友捧场,包括江简。大家都以为司宴同江简是和平分手,都是一个圈的,当不了恋人还能当朋友,所以莫泽瑜送请帖时也给了江简一份,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同江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气质干净的男孩,一身书卷气,司宴想,乖乖巧巧是江简会喜欢的类型。若放在以前,司宴定会上前挑衅几句,给那个少年和江简难堪。但是和江简在一起的一年里,司宴竟也渐渐磨平了锐气,少了一股年少轻狂的劲儿。

司宴拿着调酒师刚调出的新酒靠着吧台,灯光打在司宴身上,舔了几分慵懒与肆意。司宴在江简看过来时,笑意盈盈对上江宴目光,遥遥举杯,而后一饮而尽。他啧了两声,觉得这酒甚合心意。于是司宴回头,对调酒师笑道:新酒的名字,就叫“敬自由”。

敬自由

文/一辞

排版/言

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潇湘夕宿

资源来源于网络或网友提供,仅供个人学习使用,请勿传播,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站长删除。本站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贼心 sadomasochism字母圈虐恋亚文化平台 » 随笔:飞鸟
BDSM倾向测试
BDSM倾向测试
加入字母圈
加入字母圈
BDSM知识
BDSM知识
关注微信
关注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