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我陪你长大（第九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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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下来的事情是没有按照上面的时间线的，是写文期间的突发事件

发生在我的雅思二战出成绩以后，当时集训也已经结束了，我考得…嗯相当好，到现在我也觉得相当好哈哈哈，毕竟当年哥哥也不过7.5而已，我可是考了8呢～然后呢，我就飘了，看着自己成绩这么好，觉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于是就出去嗨了，那时候家里的门禁还是特别早，打电话发短信征求意见可不可以多玩一会儿都无果，于是我的逆反心理就爆炸了，中途挂掉了所有哥哥的电话，玩到特别特别晚，最后看实在兜不住了才回家…然后…又惨了呗

这样看下来我似乎每次考完雅思出成绩以后都会被打不管考得好不好

先说昨晚。

“不行。”

” I said no.”

短信上一次又一次的禁令让我有些烦躁。

或许也有些因为考好了就有出来疯的资本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对这种管束的叛逆。

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是同行众人中归家规定时间最早的，开始我总是惊叹“那么晚了你们还能在外面啊”，换来的总是不理解的“哪里晚？”。大家都可以玩到天黑还不紧不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法参与，每次跟楚楚出去玩，我们的计划里总是有她一句“唉这个点你得回家了是吧”，看着身边的人总是在对我来说已经是“宵禁”的时间去压马路去逛街去看电影，说不羡慕是假的，我想争取，可总是换来否定。

不是没有过偷偷跑出去的时候，但是在晚归这个问题上，妈妈和哥哥是坚决统一战线的，没商量，不允许。爸爸没有那么强制是因为他对我无下限的宠溺和纵容，当偶尔只有爸爸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才敢稍微放肆一点，但是最晚八点半也会等来夺命连环call。记得去年生日，我跟一帮同学玩的尽兴，到家的时间不过九点多一点儿，电话早已打爆，妈妈也早在门口等候多时，我对此忤逆的态度还被哥哥所谓“小惩大诫”着实给手心添了几道红痕。哪怕是到了毕业那天，同学都相约通宵畅饮，我都是跟楚楚串了很久口供撒了很大的谎才得以留下。

我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在学雅思这段时间只要是玩没有不到半夜的，而且通宵的次数更不在少数的原因。都说被管得越严，心越野，我想我就是这个样子，哪怕心知肚明家人考虑的无非就是重中之重的自己的安全问题。

本以为上次哥哥说过不反对我通宵因为他相信我，已经让他在晚归这件事上对我放宽了界限，没想到却还是坚决的没商量，不可以。

“我已经因为所谓前程我赔进去了我的暑假，错失了跟很多好友在拥有新生活新朋友之前相聚的最后机会，到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身边也只余寥寥要好的没有选择别的地方的大学，还可以在天各一方之前见上一面，我只是想跟他们多呆一会儿，这样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这些话，我默默地在心里念叨。

不到九点妈妈就来了电话催，我半推半就磨蹭到十点，哥哥略带警告的提醒电话让我在口头上应了下来。

“催我回家，怎么办”我一脸哀怨看着几个朋友。

“这才几点啊！”他们感叹。

“上了大学就是自由哈，”我愤愤地说，“欺负我这个家里蹲。”

大家都哭笑不得，拍着我肩膀，“你也快熬出头了大兄弟，离一月份不远了，虽然我这以前也没宵禁”

“走！开！”他们的刺激让我不平，“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你不回去会怎样？”

“不…会怎么样吧…”其实我本想说不知道的…但我非常知道我并不会不会怎么样。

“那就别回了，我已经打算把明天上午的课翘了用来补我今天舍命陪君子的觉了。”

“就是啊，好不容易聚一块啊，那么长时间不见你”

“难得大家都有空”

“好啦好啦，我不回就是啦，静音。”本就不想回家，众人怂恿之下更是胆子大了起来。

就这样，很多未接电话，很多未读短信。

几次屏幕闪的心烦，我干脆直接点了拒接。

“五分钟以后我如果见不到你，周末你就在床上度过吧。”我承认看见这条短信我怂了

“亲爱的们，给我下最后通牒了，五分钟”，求助。

“啧啧啧，就跟五分钟你能回得去一样。”一语道破天机，我们现在在的地方跟家里都不在一个区，五分钟飞都飞不回去。

“也是哈。”不管。

这次就像铁了心要起义一样，勇气值爆棚。

十一二点大概是夜生活的起点，马路上并不冷清，几个人完全没有顾虑地笑闹，完全不在乎大声叫嚷总引来路人频频回头。

也算尽兴。

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这一次的短信哥哥直呼我大名，后面紧跟一句，“让别人替你担心很有意思是不是？”

深呼吸。

我害怕了。

“我回家咯。”我对他们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太晚了，这次出门前没编好借口，再不回没话说了。”

这一次他们没再劝我留下，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一向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任何事只要我起了念头，再出格也会做，然而一旦我停止了，就说明我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谁都不会再激起我的兴趣了。

“过两天我请你们吃饭，你们随便点，前提是都凑齐了。“上出租车以前我跟他们说。

几个人还恋恋不舍的商量宰我一顿什么。

“群里说好吧，吃什么我都请”嗯 因为我相信好朋友不会为难好朋友！“我真的回去了”

“那行，你到家跟我们说一声，小心啊”

“我给这出租车拍张照片哈，你等等”

“对对对，都得防”

“拍车牌号啊！”

……   ……   ……

“哎呦我的天，大哥们我开着车门呢，”说着我赶紧把们关了，担心司机师傅听我们这么议论会不高兴。

“哎呀，这怎么啦！”balabala省去猪队友们自以为很福尔摩斯的分析。

“我再不走我是你们孙子。”说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到了车里给他们挥手说再见。

“呼…”我长呼一口气，看着手机上满满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脑门冒汗。

纠结之下，我战战兢兢回了一条短信，啊不，是两条，因为手抖，一条发成了两条。

“在路上”

“了”

还算漫长的车程给足了我时间消化这份不安，在车上我翻着贴吧回了大家的留言，心下稍安。

不得不说，虽然这一次豁出去了想挑战一下，鼓足了勇气，但是离家越近我越紧张。

可是我除了回家我能去哪啊。

随着距离的缩短，家终于慢慢呈现在视野中，一并呈现的还有穿着黑色的风衣等在门口的哥哥。

为什么强调他的衣服，因为他的脸快跟他的风衣一个颜色了

坏了，玩大了。

我顿时手脚冰凉，掏钱付车钱的时候都感觉手心全是汗。

我战战兢兢下车，哥哥就站在那里，我也不敢上前也没有转身就逃的余地，隔着几米我好像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燃烧的小火苗。

待出租车开远，我一步步挪到门口，刚想开口解释，哥哥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

他手掌的温度让我瑟缩了一下。

刺骨的冰冷。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待怎样久，才会将手掌的温热剥夺得如此彻底。

寒意从袖口渗入，直达心底。

他真的很生气。

“哥…哥…”我被他从门口硬生生扯进了庭院，力气之大让我完全处在一个被生拉硬拽的状态，他迈出的步子本就是我的几倍，现在还因为怒火中烧而又急又快，我被迫牵制着跑跑走走，几次趔趄差点踢翻了院子里妈妈中意的盆栽。

手腕承受着他的力气，我挣脱不得，被禁锢得发疼，“哥…哥，疼疼疼…”

“疼？”他头也不回，开开家门就把我拽了进去，“我一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停在原地不想走，但无奈我的力气怎能与他抗衡，手腕反而被扯得更加用力。

此时已是凌晨，爸妈已经入睡，而且我想他们没有催促我应该也是哥哥帮我兜着，所以我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一来怕吵醒他们，二来如果他们看到了这样的状况我跟哥哥都会露馅。

我小声呻吟，叫着哥哥，想让他不要再如此粗鲁地对待我的手腕，上楼的时候我差点趴到台阶上，我猜手腕周围现在应该有一圈深红色的痕迹了。

哥哥一路把我拽到他房间，松开我把门关上，我揉着手腕刚想说话就听见“啪！”一声，随即袭来的是我几乎无法承受的疼痛，钝痛像毫无保留地抽在了骨头上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隔着衣服都可以打出这么大的声音。

“啊！”疼痛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我一下子摔在了他房间的沙发上，如此措手不及让我不受控制地叫了出来，就这一下，就已经让我疼出了眼泪。

这也是他第一次连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动了手，过往他都会讲清道理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现在这一下就给我打蒙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拿什么打的就又被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他拉着我的胳膊，又把我的胳膊扯得生疼，上半身在他的拉拽下前倾。

啪！啪！啪！啪！……

疼痛落下得又狠又急，一下下深深嵌进皮肉，我感觉哥哥这次是下了狠手了，他甚至连呼痛的时间都不留给我。

“不会接电话！不会回信息！那我问你手机给你有什么用？！”训斥伴随着责打，“连说一声你在哪都不会了是不是！有什么好隐瞒！”

“哥…别！别打了…”我几次想躲开却无奈身后的抽打如雨点一般密集，根本不留可以躲避的空隙。

啪！啪！啪！“还躲！”带有警告意味而砸下的疼痛比之前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我的眼泪早已布了满脸，要不是哥哥拉着，我根本就站不住了。

“呜呜…哥…”我实在是受不住了使劲儿把身子一拧，躲到了他拉着我手臂的侧端，牢牢抱着他的胳膊，“别打了…”

直到这时我才透过泪水看清他手里拿的是扫床的刷子，这东西的木制长柄除了是方的不是圆的跟棍子什么区别都没有，再让哥哥这样大的力气打下去，我怕是不止周末在床上度过了。

哥哥喘着气，脸上依旧是暴怒般的严厉，“你的胆子呢？你不是挺能吗？做都做了几下打挨不得了？”

“我…我…”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抽泣着不说话。

啪！他扬起胳膊往身后狠狠添了一记。“问你话呢！”

“啊啊！呜呜…一点多了…”

啪！“我从几点给你打电话？”

“啊！别…别打…不…不到十点”

啪！“你跟我说的什么？！”

“呜呜…哥…我说…一会就到家…”

他扭头呼了一口气，随即接着看向我，“你松开我。”

“哥你别打了…”

“你先松开我！”他抬起手作势又要打。

我吓得赶忙松开他，在他面前站好。

身后的早已因狠厉的责打而肿胀，麻劲儿过了就只留下突突的疼痛，连着大腿都跟着一起颤抖。

“我因为晚归的问题打过你吗”他没有将刷子放下，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点点头。

“说话。”他用刷子敲敲我的肩膀。

我吓得一缩，“嗯打打过…”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晚回家吗”

“哥，我都这么大了”我抬头看他为自己争辩。

“回答我的问题。”语气冰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垂头叹了一口气，“太晚了外面不安全…可我又不是一个人，而且我们同行的有男生。”

“你想玩你至少要跟我说一声，我怎么打电话都不接算怎么回事？”

“我…我跟你说了啊，你不同意，”我开始顶嘴，“我们好不容易赶在一起了，都说好久不见我了，我多跟他们玩一会怎么了。”

“你去哪了，跟谁去的，干什么了，这些事有一件是我知道的吗？”

“你知道这么细干嘛…”我的小脾气上来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么细。”他手上的刷子又有抬起的趋势。

“哥，我都18了，”我有些无奈，把重音放到了18上，“我可以在外面多玩一会了吧，从小到大我都必须回来得那么早，你们老是说安全安全的，我玩到这个点不也好好的嘛。”

“你不要答非所问，”他再一次连名带姓叫我，“我告诉你，我今天生气的原因不是在你几点回家，即使你想玩，你也要告诉我让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我确实没有必要知道那么细，你只要告诉我你跟谁在一起就可以，这样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我联系不到你，起码增加了我找到你的途径。”

“哦。”我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