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旧是朋友

作者 | 轨迹

编辑 | 羊大仙

小天因为疫情没有回家过年，决定留在北京避开人口流动的高峰期，她邀我没事的时候去她那里坐坐。

往年春节北京的人虽然比平日少了许多，但也不至于到如今荒凉的地步。天与地的颜色都被利刃剥落，残破不堪，让人心生压抑。我想到她软绵绵的样子，第一次在外地过年，心里无比怜惜。

早前我和小天有业务上的往来，我请她吃过几次饭。她人瘦瘦小小，长了一张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娃娃脸，性格也是从来不挑事儿，很好相处。

一来二去，我俩不知不觉亲近起来，亲近亲近就亲到了床上。

比起性伴侣，我俩的关系中朋友的成分更多。隔三差五聊天，个把月睡觉，我们俩都对这样的频率感到舒适。

有时脑海中冷不丁地也会冒出要不要和她在一起的想法，转念想到小天一副自由自在没有束缚的样子就放弃了。

也许我们俩人一直在互相试探的边缘，又或许是没喜欢到非要打破现状在一起的地步。

大年初三，我带了瓶红酒，顺路买了几样她爱吃的菜带去她家。本来我想做菜的时候打个下手，但是小天以我会把厨房弄脏的理由，将我赶了出去。

她做菜的时候，我玩她的猫，一只胖乎乎的金渐层。

这猫也是来者不拒，蠢了吧唧的躺在我脚边。我疯狂揉搓它的肚皮，猫真治愈，我的手指像陷在天鹅绒里，不知不觉就笑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聊最近让人糟心的状况，聊她担心家人，也聊那些陌生的受苦的人们。

聊着聊着，我俩没了食欲，意兴阑珊地收拾碗筷。她破天荒允许我躺在床上喝酒，说是心情低落，需要同时拥有酒和怀抱。

她躺在我怀里小口小口地喝酒，不发一言。屋外没有一丝声响，往日汽车路过的声音如今也消失了。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惴惴不安，然而正是因为她此刻的脆弱，让环绕着我俩的气氛格外暧昧。

她哭了，眼泪滴到我胸口。看她这软绵绵的性子，哭起来都是静悄悄的。实在讲不出安慰的话，我只能转过头帮她擦眼泪，越擦流得越凶。

我心疼得轻轻吮她的唇瓣安抚她，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身体变得滚烫，脸颊憋得通红。想把这时候的她揣在怀里，又想狠狠欺负她。

她好似没有骨头一样，任我揉搓，在我闹得狠的时候，小声哼唧，像只呜咽的幼崽。吸着鼻涕，默默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只避孕套。

这和她满脸泪水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不符合，甚至让我有些想笑。不过我实在爱看她狼狈的样子，此时我与她之间，比平日她精致的时候亲密得多。

汹涌的爱欲涌向我们，像粘稠的沥青。小天紧紧拥抱着我，轻轻在我耳旁吐气。我像被推入岩浆，身体骤然滚烫。外面的一切都死气沉沉，唯有此时的性爱鲜活、明亮。

我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和后背蒙上一层汗水，小天也快抱不住我的腰，双手不停地滑下来又重新拥上去。

终于我停止侵略她，在瞬间的欢愉中，我看到光，看到她满足的面容，甚至看到这个春节失去的烟火在她身后绽放。

我俩懒懒的窝在被子里，没人提议去洗澡。她整理好情绪，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好像之前的脆弱依赖，不过是梦境一场，缠绵的氛围一刹那被清扫干净。

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俩睡了这么多觉依旧没有在一起，不是我不敢，是我从开始就明白，她不爱我。就像每次做完她瞬间收回的感性，对我的情欲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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