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一)


潇湘夕宿


谁会不想要好好的过个节日呢,还不是怕跟本就不幸福所以宁愿不要提。




ONE


乔也站在车站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跟着走得了,你在这谁想管你?”

“真不是个东西。”

话犹在耳,泪湿了整张脸,口罩让呼吸更加憋闷,脑子嗡嗡作响,头有些疼但倒还可以忍。

明天是五月二十四,农历四月初二,她的生日。二零二零年闰了一个四月,其实四月初二早就过了,只是没人记得,连她自己也是在初五一家人为了不在家的姑姑包饺子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过了。于是留心记了这个日子,盼着会有点什么惊喜。

呵,简直痴心妄想。

惊喜?

其实没人记得大不了就平平淡淡的过去,没事,她对自己说以后她总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来补齐这些遗憾。可其实,她最最想要的,也不过是一家人一起,给她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所以她还是有私心,在昨天奶奶问起年纪时提了一句就快要十九岁了,生日还没过呢。可如果,她早知道今天会因此争吵,她宁愿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期待什么呢,十九年了,是空了一次两次吗?不是了。

本以为今年会很快乐,自己去兼职,领了钱买一个蛋糕,和宿舍的小姐姐一起过。可是因为疫情,没有开学。

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人们戴着口罩忙忙碌碌的走着,莫名就觉得心里很空,她太难受了,在家哭都要拼了命的不发出声音,压抑的整个人都要爆炸。仰起头看看天,她哭了,微微发出声响,大半张脸掩盖在口罩下面,仿佛只是抬头看看天空:嘿,你那么包容,可不可以带我走。


TWO


其实死是不可怕的,那种被压抑久了,一想到可以解脱的那种向往就让人欲罢不能。

乔也摩挲着手腕上褐色的疤痕,惋惜中有一丝丝渴望。过去很久了,可还是消不掉。她想起秦祈,为了这几道疤,第一次把她打出血。

“我可真倔。”乔也轻笑了一声,是因为那会疫情还紧,约不到实践,她又太需要太需要宣泄,可这件事到底是到打破了皮秦祈下不去手了,她也没吭一声,秦祈说:“你可真倔。”可她也答应了不会再划,因为秦祈说:“留疤不漂亮。”

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好想找他,那个大她几岁,让她总是觉得安稳可靠的大男孩,可她不能,她不想忍不住哭出声音,不想把不快乐的情绪传递出去。可其实秦祈一定会找她,因为今天的早安还没有说,但是如果非要交流,也好歹等她消化一下。

关了数据网络,听着歌,无所事事的走在路上,她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想去哪儿,不知道能去哪儿,她就是漫无目的走着,仿佛这样就像是没有被隔离在外,仿佛自己不过也是匆匆路人中的一个。

可实际上,她就是人群中最融不进去的那个。

音乐戛然而止,手上传来振动,看着来电显示上面的备注,手的动作比大脑更快,她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滑了接听键。

“乔也。”

是秦祈。

是她无比无比想听到的声音和无比无比想依赖的人。


THREE


白瞎刚买的新口罩,听见他的声音她就哭的不成样子。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隔着口罩捂着嘴巴,拼命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却越压抑越难受。同样是不哭出声来,在家是怕被骂,在秦祈这里,是不想他多问,她怕她的委屈太多,被问起来不知道从哪里说。

“秦祈……”忍不住喊他,哭过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秦祈听得出来,但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不言不语,电话里只有乔也的哭声慢慢变大,经过的路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站在路边哭的可怜的女孩儿,却只是看几眼就擦肩而过。

良久。

“唔……我哭好了。”虽然控制不住哽咽,但是乔也慢慢擦干了眼泪,弱弱的对着另一边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和抱歉。

“你在哪儿?”秦祈不喜欢废话,哭这么放肆乔也一定不在家,哭成这样一个人在外面,真是让人不怎么放心的下。

沉默,乔也的抽咽都变得小心翼翼,这是灵魂拷问,肯定要说实话,但问题是说到什么程度。

“在外面。”

“在哪儿。”

“……利群的KFC门口。”

“站着别动。”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乔也的心漏了一拍,慌张开始爬上心头,却又忍不住扬起嘴角。人总是很奇怪,总是在一边发了疯地想着拥有,一边又拼了命地使劲推开。


-end-



这里是潇湘夕宿

记录你的七情六欲

作者|月亮

编辑|初昕

监制|赐扇  橘子

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潇湘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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